推歌トランシーバー
轮回全员友情相声大会
01
记者发布会相对轮回而言其实还算和气，不怎么血雨腥风。在座记者老老实实坐着，没谁像左宸锐那样见着微草恨不得扑上去咬块肉下来。毕竟轮回公关工作一向做得好，选手大多也都洁身自好不怎么结私仇。
孙翔除外。
发布会伊始，某个记者抢到话筒站起来就问：“请问轮回的江副队，你们对兴欣从挑战赛逆袭到获总冠军一事有什么看法？”
江波涛沉稳冷静套公式：“我们很努力，但对方更优秀。”
“那轮回如何看待此次失利？”记者话锋一转，“轮回曾经连续两获冠军，在嘉世倒闭后引进新锐选手孙翔，反而未能保持三连冠，请问是战队还是选手出了问题吗？”
话语矛头直指坐在轮回代表席的孙翔。
02
孙翔初到轮回时，心中全无将溺死之人抓住稻草的庆幸，只是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新闻里还在热热闹闹炒他转会轮回的阵仗和身价，没完没了跟回锅肉似的。他心血来潮想叫外卖，一翻通讯录，倒是整整齐齐标着H市号码。
孙翔把手机开了免打扰，双手叠放平躺在床，看着天花板出神。
转型期疼得要命，比起打架破了相挂了彩还要难受。磨合这种东西本来就像伤口，大可不必去碰，可是既来到轮回，他终于不是那个被请进嘉世取而代之的新队长，咬牙也得把旧伤疤重新剖开见一见红。周泽楷和他，总得有人要率先改变。
而答案昭然若揭。
也不是说故意不配合——江山易改听过没？差不离就那个意思。孙翔伸手去摸口袋，摸了半天掏出来轮回的队员证，照片上纸片人意气扬扬看着他。
他想起来了，一叶之秋于几个小时前被技术部拿去研究调整了。
孙翔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在嘉世他没想着和苏沐橙调整关系，自顾自只知冲步向前。想不到曾横扫联盟的枪与矛，最后在他手里分崩离析。现在倒好，一叶之秋未易手，反而是换了位新枪系搭档。
搭档，这个词相对孙翔而言其实更为陌生。
搭档通俗来讲就是一支队伍里最有合作默契的两人。赶巧，无论是合作还是默契，孙翔恰恰好都不太有。孙翔把枕头捂到脸上，轮回的话，怎么看都是江波涛和周泽楷更为合适吧。
要让他在比赛时还劳心费神解读一个句号的意思，这战法不当也罢。
不行，战法可以不当，比赛还是要打的。
他打开手机，正好看见江波涛跟他提起明天训练的安排事宜。江波涛说明天执行原计划，他和周泽楷照例还是得合作练习，请多多包涵。
孙翔本想装作没看见，思考了两秒觉得晾着别人也不是个事。遂回复。
一叶之秋：哦。
江波涛秒回，发了一张表情过来。
无浪：[会有周泽楷替我爱你.jpg]
无浪：早点睡。
孙翔看着那张像素极低的表情陷入深思。
原来周泽楷是天使？
03
孙翔早上才一出门就碰上了几位新队友，吴启跟他打招呼说嗨。孙翔捡起门缝里一张硬纸卡片，朝他们示意：“这是什么？”
于是众人纷纷簇拥过来，相当自然地头碰头开始讨论研究。
“这个啊，是队长的字，”杜明率先认出来，他拍拍孙翔肩膀，“放心啦，发好人卡是队长的习惯，每个新队员都要经历的，我给你读一读啊，亲爱的孙翔同志——”
孙翔把卡片抢回来捂在手心里，顾左右而言他：“他字写得还挺不错——食堂有什么吃的没有？”
吕泊远边走边说：“这就说来话长了，请问您是要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卤猪、卤鸭、酱鸡、腊肉还是松花小肚儿？”
吴启嘲他：“您兜里有钱吗？”
“竞技场见一见，云山乱没有钱。”杜明接哏。
吕泊远睁大眼睛：“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说罢便手掌一摊开，一枚一枚排出九文大钱。“这不就是么？”
杜明一摸口袋，揪着他衣领要打：“我收集的90年代硬币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吴启过来把孙翔拉走：“别理他们，一群幼儿园大班的，我们小学生不跟笨蛋玩。”
“哎哎，”杜明回头，声泪俱下，“吴启你居然！有没有把我们搭档放在心里？”
孙翔条件反射问：“什么搭档？”
“启明星相声组合！”吴启答，说着又要往食堂方向走，“我跟你说啊，外人不知道轮回是个什么样，随便他们说去，可唯有一条万万不能污蔑，猜是什么？”
“荣耀技术？”
吕泊远拽着杜明跟上来：“是食堂掌厨！孙翔我告诉你，食堂一天至少要去一次，不然你根本不知道食堂阿姨能烧出什么新菜肴来。”
杜明点头肯定：“上次的草莓牛奶炒饭简直是我心目中女神一般的存在。”
“江副泣不成声，方哥赞不绝口，队长嗷嗷待哺。”语出吴启。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扇门，门后明亮的光线正散射开来。
新世界食堂的大门向你敞开。
04
训练休息时刻，吴启杜明他们去茶水间了。孙翔背靠转椅，余光看见周泽楷正望向窗外。
窗外除了绿色行道树和蝉声一无所有，他忽然想起今早周泽楷写给他的纸卡片。
那上面其实不过几句。没什么套话，故而简洁。全文摘录如下：
“亲爱的 孙翔同志，欢迎你来轮回。”
周泽楷的字好看，这一点传闻诚不欺他。孙翔把卡片举起来，对着窗外照出隐隐约约的光亮。周泽楷闭着眼似在小憩，孙翔便放开胆，当着他面一枚字一枚字地读，口型做得尤为夸张。
亲爱的，孙翔，同志。
他把卡片对折两折放进口袋，江波涛正好捧了保温杯回来，站身边问：“感觉还好吗？”
孙翔双臂枕着头，随意挥了挥手：“还行。”他想起今晨和吴启等人的闲聊，附赠一句：“食堂挺好吃的，就是甜过头了。”
江波涛经他一提点，这才想起东西地域差异的问题：“这倒是没考虑到。”
吕泊远等人也带着饮料回到训练室，看瓶身上的冷凝水应该是偷跑去了冷饮店。他拧了半天瓶盖，只听启明组合在边上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好不快活，把手在队服上擦了擦再试一次，无奈求助在场外援：“你们有谁能帮忙开个瓶盖吗？”
孙翔顿时眼睛一亮：“我来！”
他转椅一蹬滑行到吕泊远面前，夸口扬言可以单手开瓶盖。吕泊远将信将疑，杜明吴启二人转立时谢幕，几双手将冰凉的饮料传递到孙翔手中。
孙翔抵住瓶盖指尖发力，轻轻松松拧开了螺旋纹瓶盖。
“我翔哥，牛！”吕泊远立即改换印象，抛却辈分叫了声哥。孙翔眉一挑刚要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话到嘴边又溜回去，他抿起唇：“还好吧，人人都会的。”
“那可不是，”吕泊远顺着话头补刀，“比如我们某位姓杜名明的队友只会夹紧双腿强行耍帅。”
杜明冷笑：“不会开瓶盖的柔道有资格嘲笑狂剑客？”
孙翔兴致勃勃观赏他们的日常相声，看见周泽楷也在往这边张望，顺手递了过去。
周泽楷朝他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拧开瓶盖。
气流咻咻声在面前爆发。
孙翔成为了目击周泽楷男神形象破灭的第一人。
江波涛反应最快，飞身抓起一盒面巾纸冲上前去。周泽楷发型被吹得风中凌乱，自个儿还没回过神来，迷迷糊糊擦脸上的白色泡沫。
“队长对不起!”吴启一个猛虎落地式抱住他大腿，“都是我不好本来是拿来吓吕泊远的，恳请圣上开恩……”说着声泪俱下。
方明华也过来帮忙，回头形式性地嗔怪一句:“看看你自己。”
周泽楷被按在转椅上，有人揉他头发有人拧干衣领。孙翔身为间接加害者，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站在人群之外，想上前参与营救又不知何处下手，有些茫然无措。
周泽楷好像什么都不缺。
周泽楷忽然抬头，前额一绺头发被可乐浸湿了，垂在眼前酷似视觉系非主流。他看向孙翔，张了张口。
“羊贵妃，坐。”
05
贵妃这个名号被杜明他们起了一阵哄，当事人倒是都没急红脸，偶尔在群里叫一两声，被戏称作情趣。
早餐时很少碰到周泽楷，不是因为早起的鸟儿觅食去，而是因为这位轮回男神堪称踩点狂魔。孙翔前几日没碰到，直到某日睡过头匆匆赶来，正巧撞见周泽楷托着餐盘夹面包，胸前口袋别着钢笔装斯文。他从入口处端了一个盘来，亦步亦趋到周泽楷身旁:“早上好。”
“早上好。”周泽楷垂下眼，说着又夹了一只白白净净的包子。他端起牛奶正要去找一张空桌，孙翔在身后招呼:“我找到空桌了！就在门口!”
周泽楷循着声音指点找到那张空桌，孙翔倒是不客气，正当中端端正正摆了一玻璃杯，玻璃杯里是砂糖过剩的豆浆。周泽楷坐下来。他吃得比较矜持，咬一口白面馒头配一小口牛奶，钢笔搁在餐盘右侧压住餐布。
孙翔兜兜转转晃了一圈回来，看样子是没找到什么好吃的。他正准备找周泽楷随意聊上两句，走回桌发现人去盘空，干干净净连面包渣都没留下。
真不够义气。孙翔看了看挂钟，就算训练时间点迫近也没必要避着我走吧。
豆浆还好端端摆在桌上，没洒出一滴。孙翔端起来饮下一口，忽然看见杯子底下压了一张便签纸。便签纸边缘粗糙，应该是情急之中扯下来的。
“抱歉，快要迟到，先走了。”纸上笔迹凌乱，一行连笔钩画串联在一起。
下一行字迹前有两个浓重的墨点，周泽楷像是思考了一下，提笔再续上。
“又及：灌汤包好吃。”
06
后来孙翔特意又起迟了一次，如愿在食堂偶遇周泽楷，准备向他详细问问灌汤包的事。
周泽楷一脸无辜：“我听杜明说的。灌汤包七点前就抢完了。”
孙翔正要谴责，周泽楷推了餐盘过来，盘里两个柔软的包子紧挨着黏连在一起。
“今天抢到的。”他笑。
孙翔质疑他所言真假：“不是说七点之前才有吗？”
“对，”周泽楷说，“我七点前来的。”
孙翔半天反应过来：“你吃完了不走，就为了留给我两个包子？”
周泽楷摇头。孙翔顿时有点丧气。
原来是自作多情过头。
“一个，”周泽楷说，“还有一个我吃。”
孙翔气上头来，跨过大半张餐桌扯他衣领：“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周泽楷任他揪着衣领犹在笑：“不能。”
“为什么不能？”
周泽楷认真地说：“因为真的很好吃。”
“好吃吗？”孙翔捉起筷子就夹，力道过大挑破了薄薄一层水晶皮，汤汁烫化舌尖。周泽楷看他看得有些走神，忽然发觉食堂收拾餐具的动静渐大。
距离训练开始还有三分钟。
他衔着汤包起身，急得椅子都险些翻倒。周泽楷转身要走，忽然一回头，扯住孙翔的袖子。孙翔被他弄懵了，半只包子尚未入口，出声含糊：“李要去喇？”
周泽楷也是早餐在口不便说话，唔唔有声：“一起训念。”
他艰难咽下一口，正好看见孙翔嫌弃地往他裤腿上擦手，嫌油腻。
周泽楷柔软的心，碎了。
07
唐昊和孙翔同是七期生，闲得不着边际时就隔空扯皮掐架，是日常的问候您父母亲。
唐三打：听说你和周泽楷在搞磨合？
一叶之秋：关你屁事。
唐三打：[老子根本不care.jpg]
一叶之秋：[老子根本不care你不care的care.jpg]
唐昊接不下去了，下线消失了。
然后孙翔在联盟斗图专用群里成功发掘到了隐身的他。
隔天他就接到江波涛的喜报，说他和周泽楷终于不用双人pve了。
孙翔当时还有点惋惜。多亏贴身的一枪穿云，他成功学会了在枪林弹雨中听声辨位并蛇皮走位。
不幸的是，在试图用却邪打高尔夫的时候两人被方明华抓包，这场富有挑战的训练被强行制止。
结果人江波涛话没讲完。他发了语音过来，说明天双人练习照常。
改为一对一。
孙翔当即戳开唐昊的灰色头像跟他倒苦水，不出所料得到了对方的无情嘲笑。
唐三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三打：你们明天是上网游竞技场吗，围观座位了解一下
一叶之秋：[你是魔鬼吗.jpg]
一叶之秋：你以为我会请你坐前排？
唐三打：哦，我很期待。
一叶之秋：滚，傻逼才开大号上去找打。
翌日面对面坐下来，中间只隔一道电脑屏幕。孙翔揣着账号卡进入竞技场，划拉半天好友列表找不到一枪穿云，而后想起来这是技术部提供的马甲。
那边厢，周泽楷已经进入游戏。他在聊天界面问孙翔的角色名，说房间开好了。
孙翔输入房间号查找，果然发现一个神枪手独守空房。加载完毕后，双方角色一同刷新在场地两端。他看到角色名，笑到捶桌。
池中金麟遇风云：账号卡你挑的？
一枪穿云的爸爸：卡上没写。
池中金麟遇风云：起名的和你有仇吧？
一枪穿云的爸爸：不知道。
紧接着神枪手后跳。
战斗法师天击。
孙翔越过屏幕朝周泽楷喊：“还没宣布开始吧？”
周泽楷眼见对方前冲，以进为退顺势一记滑铲：“对不起。”
两个角色再度交火。魔法炫纹浮动环绕。
一枪穿云的爸爸：突然发现
一枪穿云的爸爸：你是舞法天女？
战法提矛上挑，连突正中神枪手胸膛，矛尖蓝色波光大作，波纹层层漾开。
孙翔高贵冷艳回应：“不，我是魔仙女王。”
神枪手身上冒出一簇血花。周泽楷鼠标甩动键盘敲响，神枪手膝袭扑上，再接枪体术。硬是将远程职业玩出了近战的花样。
一枪穿云的爸爸：你知道吗
一枪穿云的爸爸：红和蓝叠加会变成紫色
落花掌出手，就知有没有。
孙翔把键盘敲出了乱弹钢琴的气势。战斗法师乘胜追击，战矛遇上枪口，子弹和魔法相碰，一触即爆。双方角色骤然被强势气流击退，硝烟炸开迷了视野，孙翔何其熟悉周泽楷的行事准则，紧握战矛蓄势待发。
耳旁忽然响起子弹破空的瞬响。
好一个枪王，直接开了巴雷特狙击。
听声辨位的事周泽楷也没少做。他依据先前经验判断孙翔的大致方位，一枪甩开附加曲射状态。孙翔虽有心躲，奈何今日人品实属不佳，恰恰好就让周泽楷撞上了正确方向。硝烟里他避无可避，只听见一声噗哧，眉心冒出汩汩鲜血来，实在骇人。
战法硬生生受了这一击，紧接着循着子弹来的方向逼近！
他知道周泽楷为了避免暴露绝对会使用曲射迷惑。
周泽楷也知道孙翔绝对知晓他的心思，毫不犹豫手举双枪开了乱射。
子弹飞舞如丛林野蜂，硝烟即将散开。
战斗法师高举战矛步步紧逼，神枪手枪响如雷鸣。
08
一个上午过去，按五局三胜制，周泽楷略胜一筹。
孙翔跟他一起靠在窗边做手操，看俱乐部门口进进出出。
“想喝冰阔落。”他说，“最好是冰箱冷藏格里冻过的，摇一摇沙拉沙拉响。”
周泽楷被他的真情深深打动，难得说了一个长句。
“我好想食麦当劳。”
孙翔一个小垫步坐上窗台。他看眼周泽楷，顿悟：“哦，经理好像说你不能随意吃零食。”
周泽楷坚持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孙翔这么看重输赢的人，就算是日常切磋也会放在心上。他这样单方面冷处理不作安抚，是不是不太好？
孙翔忽然说：“那我们偷偷去买不就好了？”
周泽楷没反应过来：“啊？”
孙翔非常兴奋，情不自禁抓起他的手：“经理怎么能阻止你对垃圾食品的向往呢？”
说得有道理啊。
孙翔接着说：“你打不了外卖电话，那就潜伏出去自食其力啊！”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孙翔：“我查一下啊，最近的麦当劳——也就十分钟路程吧！”他拍拍周泽楷的肩，一副托付重任的表情。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孙翔继续说：“墨镜友情价出租，那你帮我带个麦旋风吧。”
周泽楷震惊地发出一个问号。他手指指着胸口：“一个人？”
孙翔的眼神像是看到小学女生手拉手上厕所：“你怕吗？”
被否定勇气值的周泽楷毅然决然点了点头。
孙翔又握起他的手，挑了两根手指牵着：“真要我陪？”
周泽楷作势掏钱夹：“价格······你定。”
孙翔眼珠一转，把他手又按住：“免了免了，我们谈什么钱，都是一家人了。”
周泽楷闻言眼神一亮。
“今天下午，再来五局。”
09
通常来讲实习期约为三个月。在孙翔实习期将满时，适逢轮回一年一度的秋游。
俱乐部租来一辆银灰色商务车，最后一排堆得满满当当。吕泊远和江波涛商量钓鱼的事项，一边把鱼竿和折叠凳往旅行包上堆放，缀着红白鱼漂的吊钩刺破装满零食的塑料袋。吴启撺掇杜明在返程时去一趟动车站，到H市不过五十有二分钟。方明华举着手机靠在车身边，听说是要携带家属。
孙翔难得起了大早，左等右等却等不到周泽楷。他占了后排的宽敞座位，躺倒下来玩手游。七期群里看见他发的照片，纷纷过来私聊扰他清净。
“这里，可以吗？”
孙翔一抬头，屏幕后出现周泽楷一张帅脸。孙翔看着他身上那件长风衣，越看越眼熟：“这不是那什么，一枪穿云同款？”
周泽楷含蓄地点头：“他们寄来的。”
孙翔被迷妹们执着于偶像真人cos的热情吓着，手一滑，手机砸脸上了。
一个字，疼。
他把手机揣兜里，站起来翻找周泽楷身上的口袋：“做工挺精细啊，你看这里图案都做得很像，还有这里，上次我瞄准这颗纽扣打的，我拧一下看看会不会掉啊······”
周泽楷藏在背后的手忽然一动，给孙翔戴了顶遮阳帽。
孙翔伸手摸了摸，想不到全套都有。
他开始研究礼帽上的金色图样，周泽楷心安理得在他身边待着，孙翔忽然突袭向他的腰部。周泽楷有点怕痒，躲着不给他碰。孙翔义正言辞：“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枪！”
周泽楷乖乖答道：“没带。”
要是他告诉孙翔那是滋水枪的话，未免太丢人了。
孙翔搜查官从头到脚检查过去，严格程度不亚于安检上飞机。检查完毕后他心情舒畅，连带着看见七期群群魔乱舞也不以为意。江波涛开始清点车载人数，司机拉起手刹预备发动。
出发一段时间后他们渐渐远离了城区。杜明被怂恿到最后开了直播，举起手机正酝酿发言词，自拍杆被吴启抢过去，笑嘻嘻讲了两个杜明昨晚的梦话段子。
弹幕一阵躁动。吴启看了看内容，稍稍移开前置镜头问江波涛：“江副，能开一次直播吗？”
江波涛才一颔首，吴启就把自拍杆交到他手上。
江波涛一改平时的发言人作风，跟镜头后的各位观众老爷微微一笑：“大家好，这里是轮回出游直播现场，欢迎大家一起来赏秋。”接着他将自拍杆递给方明华。
方明华一出镜就有弹幕求一睹方嫂真容。方明华咨询意见后婉拒下来，转火另一个话题，和观众简单聊了两句又把自拍杆传到后排。吕泊远被问到身为轮回第三座高峰有没有压力，他笑说不如问问喜马拉雅山和昆仑小山坡的意见。
然后自拍杆流传到了孙翔和周泽楷手中。
用手指想想都知道，弹幕上一定刷起了密密麻麻的轮回应援色，联盟第一脸配上风衣礼帽，刻意压低的嗓音不能更帅。
孙翔正要打招呼，忽然车上一阵颠簸，他蓦然从椅背上滑下来。好在周泽楷只说不做，率先伸手一捞把他安置在膝上，而后施施然向屏幕后简单介绍：“大家好。”
他把自拍杆递给孙翔。孙翔躺在他双腿上，观众视角陡然一变。孙翔抓了一根巧克力棒充当乐队指挥，抵在唇边笑：“对，我孙翔。”
“边上这位是？我队长啊，不是刚刚跟你们介绍过了吗？”
周泽楷跟他比划，手指点点自己脸颊。
“这不行吧，”孙翔见状有些为难，“播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话虽如此，他还是移开镜头，悄悄靠近周泽楷的脸。
周泽楷的脸真白啊，白得像刚煮熟的鸡蛋。
周泽楷的脸真嫩啊，嫩得像老牛吃的嫩草。
嫩草周泽楷在他耳边小声说：
“嘴角，有面包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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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严肃推歌
♪你就像我的氧气 想更多地去了解♪
不想写打架了，谈个恋爱多好。
对了明天就去帝都旅游了，会短暂消失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