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源是《1Q84》
*年份按照现在惯行的来
Z是周泽楷的Z！
祝楷哥生日快乐呀！
01
第十二赛季，全明星周末首晚。
孙翔双手插兜从选手席里踱出来，仪式性地和今年的新秀握了握手，自觉前辈派头十足。
他抬起头向四周放眼望去，无数观众在灯牌和横幅后喝彩鼓掌，间或响起粉丝们的欢呼声。轮回队徽被聚光灯集火攻击，高悬在头顶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其实孙翔并不在意这些喝彩有多少出于纯粹的对他个人的喜爱。时隔四年后全明星周末再次在轮回举办，在座粉丝众多，主办方自然得搞得热热闹闹博取大众欢心，而这一点正好是轮回的长项。主持人接上串词继续活络气氛，孙翔沿着台阶往选手通道走，然后他听到了响彻全场的播音喇叭宣告，下一位新秀提出的挑战对象是周泽楷。
孙翔有意无意在通道口放缓了步伐，他听着满场女友粉们的尖叫示爱，半是觉得好笑耸了耸肩，抬头打量因着天气潮湿边角微微翘起的红色禁烟标识，准备在男朋友登台亮相前特地给他鼓个劲加点油。
通道外依然是声潮一浪盖过一浪，层层叠叠涌到孙翔的耳边来。他重新扯了扯领口，把队服拉链从上至下拉到顶端，鞋尖点着地砖数节拍，心里暗暗念叨着周泽楷未免有点对不起场外观众的热情，无故迟到又不是他的风格，难不成中午海鲜小火锅吃坏肚子跑路了。
孙翔把袖子捋起来，定睛看了看腕表，忽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
他的表和周泽楷是同款，从买来开始就当作情侣表戴，如今机械表盘忽然像是时间凝滞了一般，只剩鲜红的线形时针从右向左逆向移动。
仿佛被拧断脖子似的，时针一格一格从十二缓缓溯洄到了数字八。
定格的那刻，一阵极其寒冷的风贯穿地下通道朝他袭来，吹得肌肤表面几近疼痛，尖唳着从耳旁呼啸而过。
孙翔不得不闭起眼，抬手想要挡一挡风，在闭眼的刹那，余光瞥到墙上的指引箭头。
他避过了风，慢慢向那堵有些掉漆的墙壁靠近。通道里一瞬间仿佛空荡荡的潮湿洞穴，能听到水滴积聚后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的轻响。
箭头对于孙翔来讲很熟悉，轮回对服务方面向来周到，指引工作做得一向到位。他走到墙根下，视线略微向下移动，红色箭头下方有一行很小但很清晰的字体写明。
2023年全明星周末。
孙翔又读了一遍。
他后退一步，似乎鞋跟踩在雨后湿漉漉的小水滩里，溅起的水花在裤脚上着实粘腻。孙翔仿佛被这年份攫住了全部注意力，怔怔望着那行字出神。
2023年，第八赛季，轮回主场举办全明星周末。
孙翔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非同寻常的念头。
他明知这是很疯狂的猜想，手慢慢伸进温暖的大衣口袋，然后摸到了一件有些坚硬的带着锋锐棱角的东西。
嘉世的枫叶红徽章。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熟悉又陌生。孙翔将它掏出来，按了按胸口，红色枫叶在他面前伴随着回忆开始燃烧起来。
第八赛季，身为嘉世队长的孙翔落败韩文清。
崭露头角的新人宣称要亲手了结嘉世霸图的世仇，结果老将尚未迟暮，反压新秀一头。那些赛前言之凿凿的话语听起来很像是个狂妄的笑话。
他重新从入口处踱了两步，与曾经的足迹重合，边走边思考当时从台上迈步走下的心态究竟如何，仿佛忆苦思甜。
挫败感有，不甘心亦有。
但现在的孙翔已不能同日而语。他以一个近乎奇异的方式回溯到第八赛季，可以以局外人的视角审视当时自己的种种情绪。
他轻轻笑了一声，把手掌中的账号卡紧紧握住。
播音喇叭再次响了起来，全场气氛似乎瞬间到达了极点。何等熟悉的登场方式，简直是为某人特别准备的背景音乐。尽管第八赛季的全明星周末是个多事之晚。
那么接下来登场的神秘嘉宾是……
孙翔有意把那个名字衔在唇间不念出声，低头再次看了看表，带着甚至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隐隐期许扬起眉锋。
身后没有脚步声，但他很快感到肩膀被从后面不轻不重撞了一下，是很熟悉的周式打招呼的方式。
孙翔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单手撑在冰冰凉凉的白粉墙上，嘴上再叼一根袅袅飘白雾的香烟就是社会不良青年标准模范。
近似灰色的白炽灯光下，他朝来者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神色故作冷峻着道:“来了?”
“嗯。”周泽楷应，眼睛为他们心照不宣的游戏微微笑弯了，像轮孤高的奶黄新月藏在密密匝匝的眼睫下。
他依旧是一身轮回队服，面容看起来比先前稚气一点，翘起的头发伏倒在头顶透出些委屈，在他面前没有半点枪王姿态。
他没有说“借过”或者“抱歉”，这让孙翔松了口气。他长吁一声，好像从暗无日光的深海底部终于徐徐浮出水面，看见波光粼粼的波浪，他忽然发现原来不自觉担心着的实际上毫无必要。
他可以确信这就是与他同队三年的周泽楷。
他的队长。
周泽楷望着他的眼睛，眨了眨:“我可以过来了吗？”
孙翔松开拦路的手，滞重的眉头因为困倦不禁皱了皱，于是懒散地倚在墙边朝他勾手指:“过来吧。”
周泽楷言听计从。他稍稍迈进一步，空旷的通道里可以听到两人心脏笨拙而生疏跳动着的声音回响。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孙翔握得很用力，从指尖传来微有潮湿却柔软的暖意，周泽楷抬眸复又望向他，眼神深深。好像听见从不知名处传来部件装配齿轮咬合的正确响声。
这里是20Z3年，只有周泽楷与孙翔一起来到的地方。
02
“我们不在原来的地方。”
周泽楷难得开了口。他非常诚恳地提出自己的看法，环视四周苍白昏暗的灯光，目光最终落到通道出口的一小片被预备多时的聚光灯锁定了的空地上。
“这是……第八赛季。”
“简单来说就是穿越了，赶巧，还是我们俩一起。”
孙翔指尖轻轻按着太阳穴，对他的表现很是受用。他转身一指通道出口:“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先去应付一下上面那群狂热粉丝。再不去，恐怕屋顶都得给他们掀开。你可是重头戏。”
周泽楷依着他朝尽头处的光亮走去，忽地又回过头。他望着孙翔的时候眼神专注又迷人，像是解冻的河川徐徐苏醒流淌向蓝色的海。
“你也是。”他很笃定地敲响了法庭宣判锤，结论掷地有声，而后露出很少在外人面前绽开的微笑，在齿间重复道：“你才是主角。”
“喂，你难道在嘲笑我吗？”
孙翔侧过头瞥他。
周泽楷摇摇头，忽然仿佛想起什么甜美的事，笑意一时半会暂还收不住，染在脸颊上浅淡的粉红色。
“想早点认识你。”
他的话不亚于一封夹在作业本里的情书，被当事人不经意翻开时甚至比丘比特的箭更能直击心脏。饶是孙翔此时脸颊也似乎有些发烫，他摸了摸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钉，倚着墙冲周泽楷勾勾手指：“你再过来一下。”
即将走远的周泽楷回头。孙翔伸出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正摆出一贯嚣张又令人无可奈何的表情等着他。
“看什么，”孙翔催促道，“没见过赛前击掌鼓劲的吗？赶紧过来让我这个未来队友给你关心一下，到时候走到哪儿都有翔哥罩着你，赚翻了。”
“嗯。”周泽楷忍不住笑。
他回身快步向孙翔所在的方向走，即将擦肩而过时，忽然转手抓住孙翔手腕，空出的另一只手托住他下巴，丝毫不讲道理地亲过来，正好吻了个结结实实。
孙翔从突然袭击里回过神来，立即不甘示弱地反攻而上。
他们亲吻时过于用力，恍如纸火柴擦亮点起了一朵火花，两方都不肯让步，唇与牙齿相撞，登时泛起甜丝丝的血腥气，痛感也成了催化剂在此时暗中发酵，层层叠叠的波浪把两人如洋面上的孤舟往深处推去。
周泽楷也是临时起意，亲下来的时候没个力道控制可言，分开时还有些没缓过气。孙翔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抬起手背欲盖弥彰地揩了两下，好像能收获一个烈焰红唇的盖章似的。
这实在不能怪他，毕竟身处在另一个陌生世界能与爱人并肩，是类似于泰坦尼克的吊桥效应的。
只是击掌没成，倒先亲上了。
果真是亲队长。
周泽楷抿了抿唇犹自回味着，孙翔双手按着枪王的肩膀往外推着走：“快去快去，别让他们等急了，我可不想听到什么嘉世和轮回的队长绯闻。”
他贴在耳边压低声：“结束后B出口见。”
周泽楷举起并拢的三根手指：“是。”
他走了走，第二次回头，倒影拖曳在脚下。
“你在那里吗？”
其实更倾向于明知故问，但依旧等待着他的回答。
孙翔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像要穿透窗户直达内心深处。
“我会一直等。”孙翔说。
他翘了翘唇角，很微妙地念出一个讲究的称呼：“队长。”
如同骑士单膝下跪叩响肩甲执行效忠礼。
03
这几年下来，挑战荣耀第一人的新秀不说百八十个至少也得排队到隔壁街，而周泽楷尚未失手一次，对于新秀挑战更是如同早上吃蛋炒饭一般轻松。他心中惦记着和孙翔的约定，给本年度的压轴表演画上完美句号后径直钻进选手通道出了比赛场馆，肩膀夹住手机边走边和经理简要交代了去向，动作干净利索一个多余的手指都没动。
挂了电话后，很自觉地取出一副墨镜降低存在感，等走到外头遇上一片黑漆漆才反应过来这副打扮多少有点傻气，开始笑自己。
B出口相对其他而言偏僻一些，背对着十字路口，行人相对稀少，偶有经过也是行色匆匆裹紧了大衣。周泽楷站在路灯投下的斜长阴影里，随手将墨镜塞进口袋，乍一看很像走失在冬日街头的游客，胸口就差一架傻瓜相机。他低头整理围巾，把各处褶皱提拎平整，然后听到路对面孙翔喊他周泽楷。
他向这边的万家灯火扑来。
周泽楷没记时间，不知道他究竟等了多久，但等人是一个很漫长很难熬的过程。只见孙翔迎着风奔过斑马线，兜帽落下来，脸颊犹是红扑扑的。他先把一听攥在手心里罐装咖啡往周泽楷手里塞，说话的时候呼出一捧温暖潮湿的白茫茫。
“拿好，外边冷。”
他站到周泽楷身边搓着手。
“你呢？”
孙翔把兜帽重新戴好，口气里是满不在乎：“我刚跑了两个来回，就当提早熟悉地形好了，正热着呢。”
周泽楷揭起锡拉环，什么也来不及说先喝了一口。饮料温热着微带苦涩，成分表里糖分很足，热量像潮水不断向海岸线涌来，把先前那点寒意逼迫到指尖，雪花似的纷纷飘散了。
他接着把咖啡递给孙翔。孙翔是习惯和他同喝一瓶饮料的，仰头灌入喉中咕咚咕咚，周身的血液循环因此加速，肾上腺素紧随其后。
“我记得你是和于念一起打。”
“和以前一样。”周泽楷双手合拢。马口铁罐在挥发所剩无几的余热。“如果不一样会怎样？”
孙翔枕着双臂慢悠悠地往前晃，沿着人行道一掌宽的边沿踱步：“那你就会成为本年度全明星的第四大亮点。”
“然后？被各路记者围追堵截，详情请参考王杰希。”
孙翔乜斜过去一眼，周泽楷没有露出他想要的那种困扰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而是微笑着：“很有趣呀。”
不过这一切假设都不成立——孙翔想，因为第八赛季的周泽楷与孙翔还不算认识，也根本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平行线会就此相交。
他们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是异变，是不属于这里的未来。
孙翔复又摸了摸口袋，最后一枚硬币被拿去投喂自动售货机了，真正的身无分文。他拽着周泽楷手臂往前走，往那边灯火通明车辆川流的方向走。
夜风已经完全冷却下来，在灯盏高悬的城市楼厦间穿行。场馆正门上方的显示屏循环播放着荣耀的全明星周末速报，等待红绿灯的路人有几个仰起头望，目光追随这屏幕明暗。
周泽楷从方格围巾间抬眼，那里正在重播他的最后一场新秀挑战，一枪穿云一如既往展现着无懈可击的强悍，从硝烟浓尘间伸直手臂瞄准，十字准星锁定目标，深色眼眸里平静无波，美如一位红裙斗牛士盛装步入凯旋门。
食指猛然勾动扳机。
镜头在此特写。
漆黑子弹飞身殉入滚滚烟尘中宣告造物主意志，鲜红血花盛开在目光不可及之处。
与此同时，对面角色的血条陡然一跌，彻底降低为零。
孙翔曾经许多次看过这样的场景。他转会轮回后时常有队内抓阄分组对打，偏偏他俩总是福至心灵抽到同一枚号码牌，久而久之收集了许多周泽楷比赛时的录像回放，1号也就此被戏谑称作爱的号码。
有时周泽楷到他宿舍串门，两人坐在床边一面聊闲天一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分析战况，操作者本尊偶尔还会指出某个关键赛点。
这以后依旧是捉对PK。一枪穿云对上一叶之秋依然是不让分毫，一叶之秋迎战一枪穿云也仍是全力以赴。
好像忽然间所有人都习惯了他们靠近又分开再靠近的相处模式，无论孙翔抑或周泽楷都没有竭力去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然而无需他们刻意，这似乎已经成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默契，气氛如同空气融入每一处缝隙。
逃不开了。
不知不觉就把手交付给了对方，十指相扣紧握着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孙翔摘下他的露指手套给周泽楷戴上，两只手对着光张开五指看。
“你不觉得奇怪吗，只有我们莫名其妙回到了第八赛季。”
“好奇，”周泽楷顿了一下，“但也不坏。”
“你就没想过回不去怎么办？”孙翔刮他鼻尖，“从头来过吗？”
“我不害怕。”周泽楷说，“因为有你在。”
“我？”
“有你在，很安心。”
周泽楷指着胸膛，像要捧出一颗温热的心给他看。
因为我们的结局已经注定好了。
会遇见的，早已暗中决定。
孙翔仰头看着屏幕，忽然提议：“去江边吗？”
他没等周泽楷反应就默认作同意，扫视四周，不负众望找到一排共享单车。孙翔扬手指了指：“就骑那个去，翔哥带你飞。”
眉梢只稍稍那么一挑一勾，便刻画出十成十的骄矜倨傲，是少年孙翔无疑了。
04
在骑车这一点上孙翔没放过大话，两手握紧车龙头稳得很，上身全部重量都向前倾去，载着周泽楷蹬起脚踏板格外有力。周泽楷在后座，手轻轻揽住前边的腰。
孙翔和他聊些有的没的，说上初中起就是走读，冬天趁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爬起来奔到巷子口买一张鸡蛋灌饼，踩着自行车往学校赶，飞也似的。
周泽楷笑，把他揽得更紧。孙翔看不见他具体表情，就觉得背后的人把头靠过来，是很温驯的模样。他说也讲讲你，我猜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心动过没有。
周泽楷笑而不语。
他抱紧了身前的人，头贴在孙翔背上说有个秘密，那时候电玩城射击游戏的榜单一二三名都是我。
哟，还是个不良。孙翔特别想双手扯一下他的脸验证一下可信度。“你们S市的不良少年是不是都喜欢穿白衬衫和校服外套?”
“为什么?”
“我不管，看你就是乖小孩，能来打电竞就是人生第一出格的事了。”
“我爸当时要打我。”
“啥?”
“为了这个……荣耀的事。他是老师，上课要拿教鞭，敲讲台很凶的。”
“那我家里倒还好，训练营那会儿我妈还经常带夜宵来看看我，”孙翔说，“好想吃可乐鸡翅。”他一偏头看周泽楷:“你会做饭吗？”
“会做蛋炒饭和速食泡面。”后座上的周泽楷笑。“还要我吗？”
周泽楷身无长技，唯有煮的泡面算是人间一绝。晚上训练过后孙翔悄悄跑到出租房和他一起开小灶，有时懒癌发作就瘫在沙发上指手画脚，让周泽楷煮泡面意思一下。说起来也没多少自己的料，都是某师傅某达人出品，但周泽楷分量扣得很好，偶尔还能酱油醋葱姜蒜创造性发挥一下，平淡无奇的一碗面条也给他整得色香味俱全，系着围裙下厨做饭，非常能满足孙翔的胃口和口味。
孙翔忽然空出一只手握紧了他，紧接着一拧车把，自行车以相当霸道的形式来了个甩尾。
“当然要。”
他从车上跳下来，姿势甚为潇洒，微微弯腰向周泽楷伸过手。
“男朋友，介意和我去赏月吗？”
江边他们来过许多次，包括确定关系前和交往之后，虽然没有像小情侣那样亲热地腻在一起，但也是手拉手逛过街约过会的人了。
孙翔靠在护栏上和周泽楷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倒是不少，夜幕也不单调。孙翔眼尖，瞅到对面大楼上似乎打了广告，再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居然是周泽楷先前代言过的甜筒。
“商家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就算蹭一下全明星的热度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打广告啊。”孙翔吸了吸气，鼻尖被冻得通红通红。“还特地放了你和一枪穿云的双人照，很会搞诶。”
周泽楷也看见了那则广告，所幸现在夜色正沉浓，不带口罩似乎也无关紧要。他看了看孙翔。
“喜欢哪个？”
周泽楷指着江对面的大楼上，打扮成风衣礼帽装的商业模式周泽楷，脸上带着些许倾倒万千少女的微笑，很是含蓄。
孙翔没想到就这样他还能吃到点醋，故意做出一副难以抉择的神情，摸着下巴琢磨:“我看看啊……都挺好看的。”
“不过，当然还是我身边这个最好看。”
他非常用力地抱住周泽楷，脸贴得很近很近，像在看一件不可失去的珍宝。
周泽楷靠着他轻声细语。
“如果，你遇到原来的自己，会怎么样？”
孙翔又瞥了眼夜空，江面波光粼粼，他们站在光芒之上，仿佛能让风里一切的嗅觉与听觉都丧失原本含义。
平凡又如此耀眼的存在。
“大概只是经过时狠狠撞一下肩膀，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快步走掉。”
他又看周泽楷，带着点不良意味在那里笑。
“今晚夜宵吃什么，想好了吗。?
周泽楷侧一侧身遮挡住路人可能投来的视线，在他耳边含着笑低语。
“你觉得，我怎么样。”
=11.24=
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