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无不言

“鳥無法給死亡命名
“鳥只是變得無法動彈”
——谷川俊太郎《鳥》

【周翔】both 01

*这是ABO。

*这是双Beta。

*假戏真做注意。




01


晚上夜市热闹,孙翔扯着周泽楷出门,两人兜兜转转逛了半条街,在最熟悉的大排档边上搬了两张塑料凳等夜宵。周泽楷今天下午正好去拍了趟广告,也觉得有些腹中空荡荡,上身前倾双手按在凳子上,眼睛盯着风卷起来的红绿塑料袋看。


孙翔早早和店老板混了个脸熟,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刷手机,脚尖绕着桌脚画圈。老板过来打个招呼,问他要雪花还是青岛,冰镇还是常温。


孙翔刚要答,余光瞥到周泽楷,啧了一声:“橙汁就行。”


周泽楷闻声也抬头看他。白炽灯在头顶随风摇晃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摔进菜碟里。隔壁烧烤摊的烟雾霾似的飘过来,白茫茫的,实打实呛了两人一口。孙翔站起身就走,周泽楷以为他是要去和烧烤摊说理,想不到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把羊肉串。孙翔把羊肉串往空碗上一搁,眼神比划了一下:“想吃自己拿。”


羊肉串撒满孜然和辣椒粉,窸窸窣窣落了一个碗底。周泽楷坐得端端正正,孙翔被他三好学生一般的坐姿逗笑:“装什么正经,出来撮一顿怎么了,难道经理还给你装了追踪系统?”


周泽楷双臂叠放,直起上身看向他:“我想问你。”


“有话快说。”孙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最受不了的还是周泽楷这温吞性子,来轮回几个月了偶尔还是难以忍受。


周泽楷从外套内侧取出手机,举起的动作类似他们前天看的电影里警官亮出证件。


“这个,你考虑的怎么样?”


孙翔一伸腿,踢到桌脚,连带着头顶吊灯也一阵摇晃。他皱起眉看向周泽楷的手机。


“你说这个?炒热度?”



02


这个主意前两天提出来的时候,孙翔是实力拒绝的。他抱臂在怀瞟了眼经理,笑出声来:“捆绑炒作?我和周泽楷?经理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们两个可是实打实的Beta。”


经理比了个嘘声手势:“小孙你最近风评不是一直不好吗,和小周搭一下刚好也能转移粉丝注意力。”他拍了拍孙翔肩膀:“你们俩资质都不错,商业价值也高,绑定成组合的话肯定会有很高人气的。”


孙翔摊手:“现在不流行一夜变Omega了吧?谁爱当谁当去。”


经理寻思着这小孩怎么就死磕性别问题不放,他循循善诱:“联盟的选手个人信息都处于保密状态。况且我们只是起导向作用,并没有明确的定论说你们究竟是不是Alpha和Omega。”


孙翔闻言缓了口气。周泽楷望向经理,眼神专注:“要怎么做?”


“制造机会,拉近距离,当然这方面俱乐部也会帮忙,”经理双手插口袋,掏了根烟架在手上往窗边踱,“不过增进感情这方面还得靠自己,对你们这种高素质的职业选手来讲,应该没问题吧?”


当时孙翔并不能理解为何职业选手需要学会炒cp热度,但是禁不住经理一番迷魂汤猛灌,头点得比谁都快。



“靠!我居然答应了!”孙翔站起身,一掌拍在折叠桌上,“周泽楷你怎么也跟没过脑子一样,我们哪里闻得到什么信息素,装个头啊!”


周泽楷当即低头搜索,不多时把屏幕再次举起来给他看。孙翔凑过去一看,十大经典ABO信息素。他慢慢读出第一条:“木材和松枝燃烧的味道······这啥?”


‘火柴快烧完的味道吧。’周泽楷冷静评论,“喜欢?”


“谁要那种烟熏味啊!”孙翔划到下一条,继续读,“香槟气泡的味道,那岂不是闻一下就醉倒了?”


“我们真实身份还是Beta。”周泽楷把他从假想里打捞出来,撂在岸上晾干。


孙翔嫌看的角度不够舒服,又往周泽楷的方向挨,两人的头不偏不倚碰在一起,差点把太阳镜一起撞掉。孙翔额角被眼镜架磕了一下,转过头在周泽楷看不见的地方低低骂了句脏话。他按上周泽楷肩膀继续读:“薄荷和柠檬汽水,这个倒挺适合你的,要不就这个?”


“你决定。”周泽楷很随和,“经理说要时时刻刻记牢,不能露破绽。”


向来最讨厌背诵全文的孙翔忍不住又是皱眉。他把手机扔回周泽楷怀里:“你选吧,我没什么要求,就听着厉害一点就行。对了,经理是不是说我们俩还要分配角色来着?Alpha和Omega?”


周泽楷点点头。孙翔完全没在意他的反应,自作主张做了选择:“那我就要Alpha了,先玩会儿游戏,菜齐了你叫我,这顿我请。”


他往后一仰就举起手机,音效开得挺大,手指划来划去,时不时还盯着屏幕念叨什么。周泽楷抿了抿干涩的唇,按照他的意思继续搜索。


周泽楷太过安静,坐着的时候跟不存在似的,比猫还省心。孙翔玩着玩着有点困意,他怕手机啪嗒直接摔脸上把鼻梁压塌,索性收起来安安心心小憩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周泽楷在耳边喊他。孙翔坐起身,桌上摆开一片菜肴正热乎着,羊肉串插在碗里仿佛亚瑟王的石中剑。周泽楷举着筷子却没夹,而是首先望向他:“我想好了。”


孙翔睡得太舒服,半晌才反应过来周泽楷所说的是什么东西。他哦了一声,眼睛已经看中一只肥美多汁的螃蟹,伸筷夹去:“是什么?”


周泽楷说:“红丝绒乳酪蔓越莓。”


“啊?”


孙翔的筷子掉桌上了。


他翻到桌子底下捡,又坐回来,拆了新包装。


“红丝绒乳酪蔓越莓。”周泽楷复读机启动。他面露困惑:“这个······不好吗?”


身为正经直男的孙翔再一次感受周语的难以翻译。


他看着周泽楷的无辜表情,又觉得有点反应过度:“也不是······这都是什么味道啊?你知道?喜欢?”


周泽楷笃定地说:“我觉得挺好闻的。”


话毕非常认真地比了个拇指。


孙翔对这种东西也没太多执念,既然得到周泽楷的肯定想必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就随他去了。他继续夹那只螃蟹,侧过头咬了一口雪白的蟹肉。


周泽楷一手戴着塑料手套,单手打字把他们今晚的讨论结果记录下来,发送给经理报备。


“吃啊。”孙翔催他,“你不吃的话就给我。”


周泽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最后拍了一张桌上的美食,举起筷子探向同一盘香气四溢的螃蟹。













*红丝绒乳酪蛋糕挺好吃的

*不做推广就安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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